又丢号了

werwerwerwer

【凛裳】昔年椿梦(上)


皇帝凛✕臣妻裳

一发摸鱼短打,很土的梗,但凛裳BE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要说这盛京城内,最被众人艳羡的女子不过两位。

  

一位是当朝的九公主,萧昭玉,她是先帝与太后的嫡女,与今上乃是一母同胞,从小便备受宠爱,行事肆意张扬。 

  

另一位就是宁国侯的夫人叶冰裳了,才貌双全,家世显赫,又得了个对她痴心不改、年少有为的夫婿,成婚多年房中依然只她一人,真是羡煞旁人。

  

三月三的春日宴上,叶冰裳总觉得有人在看她,她自小恭谨温良,叶府的规矩又大,她行事总是会多留点个心眼。只是这目光又浅又淡,仿若拈花一梦,总在她逡巡四周时消失不见。 

  

她心不在焉地随诸命妇叩拜上首的皇上,太后及一众太妃,俯身时又察觉到了那缕目光在注视着自己。这次,那目光不再是轻轻一瞥的,反而让人觉得浓烈到不自在,但她奇怪地没有感受到恶意。

  

她着实有些好奇这目光的主人,于是小心翼翼地将头仰起了一些弧度,她发间那支今晨被夫婿插上的御赐荼蘼花流苏亦随之轻颤,仿若她此刻怦怦作跳的心。 

  

叶冰裳抬头的幅度不大,却足以让她找到这目光的主人,只一眼,便将她吓在原地,无他,此刻注视着她的人正是上首的盛帝。 

  

盛帝见她抬头,轻咳一声,那片氤氲在他眼里的雾瞬间消散,找不到半点痕迹。 

  

叶冰裳听见那声轻咳,游离翻滚的思绪骤然平静,心下只有后怕。窥视天颜可是重罪,即便今上仁厚,宽和待人,但她终究是犯了忌讳,如今只盼着圣上看在她夫婿还算得力的份上莫要同她计较。 

  

她觉得好不公平,明明是他先看自己的,怎么她回瞧一眼都不行,又心道还是性命要紧,他是皇帝,看一眼就看一眼吧,又不会多掉一块肉。 

  

好在盛帝并未追究,只例行公事说了几句祝词后便起身离去,叶冰裳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是放了下来。她的脸上重新挂起温婉动人的笑容,同身边的几位贵妇说说笑笑。

  

京中贵妇的交流圈很是无聊,叶冰裳年纪尚小,只是她那郎婿颇得圣上看重,年纪轻轻便已入值内阁,穿朱着紫,故而她也不得不耐着性子陪几位年龄可当她母亲的诰命夫人交际。

  

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这几位夫人闲聊,话题不知怎得引到了今上身上去。 

  

今上虽然年轻,但兼具文韬武略,一举结束了盛景的多年纷争,又生得那样好的皮囊,且后宫空无一人,不少世家大族卯着劲想把自家的人送进宫中,妄图得春风一顾,从此家门更加兴隆,只可惜皆是无功而返。

  

“这圣上多年前还不是如今这副不近女色的模样,怎么在不照山修习了几年,竟像是看破红尘了一样。”这是王尚书家的夫人。  

  

“可不是嘛,圣上从那仙山归来,仿若脱胎换骨一般,这仙门当真如此厉害?要不改明我也送我家二郎去学几年,省得他天天往那烟花柳巷跑。”这是安平郡主。 

  

“圣上虽然冷淡,但确实年少有为啊,我那儿子,若是有今上一星半点的勤勉,我和我家老爷也不必为他那举试发愁了。”这是南阳伯夫人。

   

叶冰裳听着这几位贵妇闲谈,并不插嘴,她年纪尚轻,虽与夫婿成婚多年却依然未得个一儿半女,此时也说不上什么。 

  

好在她与她夫婿皆不在意这儿女亲缘,婆母去世的又早,这望舒园上下皆以她马首是瞻,无人敢指摘半分,日子过的也甚是舒坦。

  

她在这帐中坐得烦闷,饮了几杯薄酒后便以更衣为借口逃了出来。 

  

溱水河畔芳草萋萋,乱花渐欲迷人眼,叶冰裳摒弃了侍女,独自一人行走在小路上,她记得这里有一处地方风景极佳,但她私心里并不想让旁人知晓这隐秘之所。

  

她从林间采了一枝山茶,潋滟交织灿若云霞,依着记忆来到那处亭台。却见那亭中早已有人,正是那早已离席的盛帝,心下暗道不妙。

  

只是既见圣驾,断然没有不行礼的道理。叶冰裳整理衣衫,缓步上前,正欲盈盈下拜时,却听见一句“不必行礼了,过来坐吧。”

  

许是酒吃多了的缘故,叶冰裳闻言竟真的一下子坐在盛帝对面。待她坐定,正垂着头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开口时,却是对面的盛帝先开了口:“夫人今日玩的可还尽兴?”  

  

“托陛下的鸿福,一切都好。” 

  

“那就好,今日是吾失礼,冲撞了夫人,凛在此借酒向夫人赔罪,还望夫人见谅。”盛帝说罢,饮去杯中酒水,竟是起身向叶冰裳行了一礼。

  

叶冰裳顿时大惊失色:“陛下言重了,如此真是折煞妾了,妾当不得陛下行此大礼。” 

  

盛帝神色端方,朗然清言:“凛失仪是见夫人头上珠钗精致,一时失神,是凛之过。夫人日后若是有所求,以此钗为信,凛若能予,必尽心竭力,如此权当赔罪之礼。不知夫人意下如何?”

  

他眼中的海平静深邃,叫她无端看出几丝柔软的真挚。 

  

“陛下所言,自是极好的。”叶冰裳被惊到,许是不胜酒力,她竟想起一些前尘往事来。

   

她想起她和盛帝从前也是见过的,那年盛帝刚刚学成归来,彼时尚是六殿下的他长身玉立,如碧海般澄澈的眸子注视着她,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人物。  

  

夜宴人潮鼎沸,这位六殿下却怡然自得,他端坐在明水星灯交映处,宁静地注视着灯火红尘,偶尔侧身与人说话,嘴角轻弯,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,下一刻就消散在夜色里,成就一番不沾人间烟火的神像。 

   

作为叶府庶女的叶冰裳只敢在无人注意的间隙里偷看他几眼,但只是看着他,就叫她一颗心平静下来,繁华喧闹中,她莫名感受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安宁。 

  

水面月光璀璨,有风吹过,波光粼粼,亦吹动她心中不为人知的浮光掠影。

  

叶冰裳想,自己也是对萧凛动过心的,满城少女,谁不曾对着这位少年天子动过不可言说的心思呢?

  

毕竟他是那样的好。 

  

好到曾经的她欺骗他、背叛他,他依然是那样温柔,还笑着对她说:“别哭了,冰裳,我祝你得偿所愿。”

  

酒意上头,盛帝后来同她说了什么,叶冰裳已然记不清了,她只记得盛帝身上有股令人安心的味道,像是檀木裹挟着荼蘼。

  

叶冰裳醒来已在望舒园中,这座今上赐给她夫婿的宅子,一砖一瓦莫不合她心意,自入京后,她便就长居于此。  

  

她见窗外夜色已深,许是因她吃了酒的缘故,她的夫婿今晚并未与她睡在一处,她莫名松了口气,叫来了贴身侍女晓春。这是她成婚后新选的婢女,为人伶俐,还做得一手好菜,甚合她胃口。

  

“我是怎么回来的?”叶冰裳紧紧抓着身上的锦被,状作不在意地问到。 

  

“您喝醉了,路上碰见了太后身边的锦溪姑姑,她把您送回来的。”晓春语气轻快地回了一句。

  

“那你可见我手中的花?一支野山茶,红色的,开的巨丽鲜妍。”叶冰裳说着,比划了几下。

   

“那奴婢并未看见,许是锦溪姑姑忘了也说不准,不过几支野花,夫人若喜欢,赶明儿我去给夫人再摘几支来?” 

  

“不必了,再好的花,只要不是那一支,都没有什么意义了。”叶冰裳轻叹一口气,一股悲伤笼罩住她,她挥退婢女,将头埋进锦被里,无人可见,鲜红的锦被上晕开一片暗色。

  

隔天傍晚,叶冰裳的夫婿下了值,同她一道晚饭时闲聊说道:“今上今日神色颇为郁郁,昨日春日宴我当值未去,宴上难道发生了什么不成?” 

  

“未曾有事发生,今上许是因他事烦忧吧。”叶冰裳摇摇头,给她这夫婿夹了一筷子菌菇放进碗里,“这菌菇是我今日亲手做的,你尝尝看味道如何?” 

  

“果然还是娘子的手艺最好。你不知,今日有个小黄门不小心打碎了今上案上的花瓶,那支红山茶轰然坠落,今上大怒,竟少见地发落了那小太监。”她的夫婿出身江左大族,远离盛京,对着这位少年天子处处好奇。 

  

“山茶乃是皇室象征,从前盛京提起今上也多以此代称,那小太监冒犯天威,是该罚。”叶冰裳神色淡淡,放下碗筷,“不若改日我挑几盆长势喜人的山茶,你送入宫中?” 

  

“还是娘子细心体贴,今上很是惜花,见那山茶坠落,竟是亲自去捡,被割伤了也不顾。”

  

又过了几日,叶冰裳从园中挑了几盆枝繁叶茂的山茶,亲自修剪了枝桠后,着人送入宫中。她也因此得了盛帝的夸奖,一时间满城皆知她的花养得好了,不少贵妇慕名而来,倒叫她有些招架不住,于是称病,闭门谢客了几日。

  

叶冰裳斜倚在廊下,满院蘅芷清芬,她那夫婿正在园中上窜下跳着为她栽一株紫藤萝,她看着院中人的身影莫名与故人重合,恍惚间,她好似听见“冰裳,你要相信我,生当复来归,死当长相思 ,凛,定不负此诺。” 

  

她摇了摇头,将故人音容从脑海中剔除,听见夫婿兴奋地冲她大声问到:“冰裳!你看这样好看吗?若是不好看,我刨出来重新栽!” 

  

叶冰裳看着园中那人满身狼藉,一袭白袍上到处都是泥点子,忍俊不禁“很好看,我很喜欢,就这样吧。” 

  

剩下半截话被她咽了下去,怕是此生都不会说出口。


“只是再好看,也不是她想要的那株,她想要的,从来都没有得到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后记:吐槽一下老福特,怎么当时发死活审核不过去,现在我一个字没改就可以了。😡😡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评论(23)

热度(206)

  1. 共1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